【瓶邪】《知否、知否》67-68

67)


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,碗底铺满虾仁,绿油油的蔬菜贴着边,最上头打了颗荷包蛋,蛋黄金黄流油。


张起灵莫名想起爸妈离开后的那天晚上,他们兄弟二人也是吃的面条,热乎乎、软乎乎的,吃得各自眼里含泪,心却牢牢拴在一块。


到底是造化弄人。


两人各有所思,却是同是叹了口气,悠悠荡开空气中。


吴邪抢先吃光,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,塞满放在角落吃灰的冰箱,又打开衣柜审视一遍,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:“明天有没有时间,你带我去附近商场,给你买点衣服。”


张起灵静静看着他的背影,迟迟没有应声。直到吴邪转身投来询问的视线,才将一见面就闷在心口的那声“哥”喊了出来。


吴邪一听就止不住掉泪,三年,整整三年了,他终于再听到这人叫他一声哥。


他哭得毫无征兆,张起灵被吓了个措手不及,满屋子找纸巾给他擦泪。吴邪抱着纸抽,站着看了他半天,突然问:“现在还画画吗?”


张起灵的视线下意识向床头扫去,轻轻点头:“有时间会画。”


吴邪清了清嗓子,视线锁定放在床头的鲸鱼玩偶,低声说:“我来之前在家找东西……”他只说了这一句,张起灵像突然意识到什么,瞳孔紧缩,手背青筋暴起,艰难地看向他,“我找到一个箱子,在柜子最里面。然后,没忍住拆了它。”


沙哑至极的声音从张起灵口中流出:“我……”


他同样只说这一个字,便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

吴邪正了神色,又问:“那我再问一遍,你现在还画画吗?”


流动的空气几乎静止,像有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喉咙,张起灵在这种难捱的境遇下一寸寸撤掉放在吴邪身上的目光,深深低下头,却仍不肯改变自己的回答:“有时间……就画。”


他说完,自己苦笑起来。这份固执已然刻入骨子里,再不可能更改了。


吴邪仿佛滞了呼吸,久久没有出声。两人以一种尴尬的对峙,僵立在房间两端。其实距离很久,他想着,只要张起灵大步迈出,他便没有逃脱之地。


但是谁也没有动,时间却不会为他们停止。就在张起灵几乎绝望之际,吴邪抬头问他:“你怪我吗?”


对面一怔,接着极为坚定地摇头。


吴邪扯出两分笑,复又低下头:“你肯定会怪我的,不然为什么要活得这么自虐?你不用我给你的钱,一声不吭跑到这里来上学,连续三年都不肯回家见我一面。每次我见到那束花的时候,百合都枯了……你在爸妈面前说我坏话了没?要不他们怎么会跑到梦里跟我说哥哥要让着弟弟,不能欺负他。”


张起灵无言以对。他怪吴邪吗?扪心自问,是有的。可他更气自己,是他擅自戳破这场禁忌之恋,将两人拖入乱伦的泥沼不得翻身,还是他,怀着不可说的恶意离家求学,对在意自己的人避而不见,逃得比谁都远。


没多久,只不过呼吸三十五次,他在浑浑噩噩中听到吴邪说:


“不过,以后别怪了我,好不好?”


沉寂的空气就被这样一句话打破,张起灵无可抑制地上前一步,急切地看向他。


吴邪缓缓扬起头,露出被泪水浸湿的面庞,大颗泪珠正源源不断地从眼中流出。他用带着鼻音的声音,对他露出有点软弱,却又始终坚定不移的神情。


“以后,就让爸妈怪我吧。”


在异国他乡的土地,冰冷数年的心脏因为一句话重新鲜活跳动起来,驱使着将掌控他所有情绪的人牢牢锁在怀抱中,眼角泛湿,很快,挨着眼角的衣领也湿了。


裹挟了滔天爱意,在朝那人汹涌而去的同时,又把人妥帖地护在当中。迟到了许多年,但从始至终都分毫不变的剖白,在此刻,终于可以被心上人收入心口。


“我爱你,哥。”


一双泪眼中只有那一抹蓝,吴邪恍惚想起有谁曾对自己说过,只要来了就不算晚。


他将那句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”咽回去,抬手摸了摸埋在自己肩窝的头顶。


“我也是。”



68)


“今年还回去看爸妈吗?”


“嗯。”


“那就和我一起回去吧。”


“好。”


我是来带你回家的,他想。


你就是我的家,他想。



—完—


到这里就正式完结啦,感谢一直以来的陪伴,新篇再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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