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】《橘枳》39完结

【39】

 

吴羽的婚礼地点定在了城郊的一个小教堂。地点很偏，每周都有人来做祷告，而非专门为婚庆公司提供场地的地方。

吴邪站在门前向里望去，彩色玻璃投下的光斑碎了一地，摆放整齐的座椅背上缀着一个花球。没有地毯，没有彩带，这就是仅有的布置了。

脚步声在空荡的厅内回响，吴羽背对着他在和牧师商量事宜，方霖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

吴羽听见声音回头，见吴邪和张起灵过来，便招了招手。

“来得挺早啊。”

吴邪拉着他往旁边走了走，低声问道：“和爸妈说了吗？”

“说了，”吴羽语调轻快地说，“爷爷也知道。”

吴邪瞪大了眼，几乎压不住自己的声音：“你连爷爷都告诉了？！他怎么说的？”

吴羽拍拍他的肩膀，示意不要担心，说道：“这还得多感谢你。那天见面的结果很好，爸妈虽然还没松口，不过到底算是默认态度了。”

“那他们今天来不来？”吴邪问。

吴羽耸耸肩：“没什么表示，大概是不会来的。”

张起灵走到了方霖身边，淡淡地说了一声：“恭喜。”

方霖站起身和他握手，也回道：“提前恭喜你。”

张起灵的表情向来吝于向外人展示，不过这次他难得弯了弯嘴角，拿出与吴邪一起选的礼物交到方霖手上，说道：“吴邪选的。新婚快乐。”

方霖抚摸着礼盒，笑了笑，眼神却很深邃：“谢谢你。”

谢谢你当初没有和吴羽在一起，谢谢你划清了足够明确的界线，谢谢你的祝福。

张起灵心思微动，只是表面上仍不动声色，也颇有深意地回了一句“不必”。

两人面对面站着，各怀心思，却又有奇异地相通，便都默契地不再提及。

“小哥，礼物给了没？”吴邪从教堂一边走来，挥着手，脸上笑容灿烂。吴羽落后一步，也微微笑着，修身笔挺的西装映衬得他光彩照人。

方霖握着婚礼中要交换的戒指，眼里满满都是朝他走来的那个人。

从教堂外洒进的光线刚好铺满中间的过道，吴邪一脚踏进，整个人沐浴在温暖的光下。他自然而然地握住张起灵的手，与他并排站着。

“有点冷清啊。”他看了看周围。

“你喜欢热闹？”张起灵问。

吴邪一听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，连忙道：“别别别，清净点好。”

“就我们俩？”吴邪问吴羽。

“一会儿还有方霖的几个朋友，”吴羽回答，“人不多，你们不用顾忌。”

吴邪正想说话，忽然感到兜里手机在震动，忙拿出来看。

“咱妈的短信。”他看了一眼吴羽，低头快速扫过短信的内容，心里胀胀的。

吴羽见他长久的不说话，心里有些不安：“说了什么？”

吴邪笑了一下，看看他，又看看张起灵，最后道：“你们可能需要再办一次婚礼。”他顿了顿，手心因为激动渗出细密的汗珠，又说道：“再办一次有父母参加的婚礼。”

吴羽抓过手机，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，表情有些动容。吴邪拉着张起灵后退两步，非常认真地问他：“你介意我们的婚礼比较热闹么？”

张起灵怔了一下：“不介意。”

吴邪的笑容比暖阳还要耀眼：“那你愿意和我哥他们一起办婚礼么？有父母参加的那种。”

四目相对，笑容映在各自的瞳仁之中。张起灵微微前倾，额头抵着额头。

“我愿意。”

 

 

—全文完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