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】《飞来横祸》7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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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十点，张海客带着一身酒气和满脸惊愕，惨兮兮地跑来求收留。

 

张起灵阴沉着脸，语气很不好：“怎么这个样子？”

 

张海客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阵子，心虚地瞄了我俩一眼，问：“我是不是……打扰你们了？”

 

我下意识捂住脖子上新鲜种下的“草莓”，尴尬地拢了拢睡衣的领子。张起灵肩颈处被我咬出的牙印从敞开的领口半露不露，他没有半分要遮的意思，从厨房接了杯冷水放到张海客面前，冷冷刮了他一眼刀：“醒醒酒。”

 

我佯装没看到张海客拼命递给我的求救信号，等待身体里翻涌不停的热度一点点冷却，毕竟被人突然打断情事的感觉实在是很不爽。

 

眼见求救无望，张海客不得不对上他盛怒的堂哥，声若蚊蝇：“我被人追杀啦……必须得躲一躲……”

 

最后一点兴致消失不见，我打了个哈欠，慢吞吞往卧室去，留张家兄弟二人在客厅“互叙衷肠”。余光瞥见张起灵脸更黑了，颇有些恶狠狠地问张海客：“为什么被追杀？”

 

在我关上房门之前，张海客带了十二分后悔的声音从门缝中挤进来：“我不小心撞破人家的好事了……就是我同学陆知，你还记得吧，我们去唱k，去洗手间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他和……一个中年男人……”说到这里，他不由得抱住了脑袋，声音变得闷闷的，“我也不是故意的啊，可是陆知拎着不知道哪来的铁棍就要打我，你看看我这肩膀肿的。嘶……下手真狠。”

 

和陆知在一起的中年男人，不会是邵非吧？我又走回客厅，张起灵向我抛来一个“你听见了？”的眼神，我点点头，问张海客：“你是不是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了？”

 

“我没乱说什么啊……”张海客无辜地摊开手，“我知道陆知是gay，看见他们在一块之后就说了句‘抱歉’，接着转身就走了。”

 

我从手机里翻出邵非的照片拿给他看：“是这个人吗？”

 

张海客仔细辨认了一阵，摇了摇头：“不是。”

 

我和张起灵对视一眼，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。张海客十分确信自己的判断：“洗手间灯光挺亮的，我进去的时候正好是那个男人面对我，他拍了陆知一下，陆知回头才发现我的。”

 

“然后就打起来了？”

 

“差不多吧。”他点点头，“我进去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话来着，两个人又挨得特别近，我根本没敢多看，就想赶紧离开。也不知道陆知是怎么想的，拿着家伙就从我后面冲过来，幸亏假期的时候跟着我哥学过几招，好歹避过脑袋，砸肩膀上了。”

 

我看他的肩膀确实肿的老高，不由有些担心：“你的肩膀要不要去拍个片子，万一伤到骨头就麻烦了。”

 

张起灵按住了我打算拿车钥匙的手，转头看向张海客：“他们之前在说什么？”

 

这个问题问得有点难度，他拧着眉头想了好一会，脸都憋红了也只能含含糊糊地说：“大概是什么快了，再忍忍，马上就好，等过了这两天……什么的。”

 

我不明所以：“有什么不对劲吗？”这些话怎么听都是在……那什么的时候常说的，尤其是他自己。

 

张起灵还是一脸严肃的模样，完全不像我在脑内开始高速飙车，糊了一脸马赛克。他反复品味这几句话：“确定有‘过了这两天’这句？”

 

看见张海客点头，他眉毛一挑，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招呼：“去医院。”

 

坐在车里，我忍不住问张起灵：“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？”

 

张起灵沉吟片刻，道：“不一定是调情。”

 

“不是调情，难不成是撞破什么机密了吗？”我顺嘴槽了一句，槽完才发现他的态度十分认真，完全不像在开玩笑，“……你还真是这样认为的？”

 

张起灵“嗯”了一声：“你觉得他是真不知道邵非就是他姐夫吗？”

 

我心中一惊，是啊，就算陆知真的没有见过邵非，但是他家里人总见过吧，就没人告诉过他那位表姐的失踪非常蹊跷？

 

“那个，你们在说什么啊？邵非是谁，是我见到的那个人吗？”

 

张海客从后座探出来一个脑袋，被张起灵一巴掌按了回去：“大人的事小孩别管。”

 

短短几个字槽点众多，张海客硬梗了一口气在胸口，两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。我内心毫无歉意，象征性给了他一个“乖孩子有糖吃”的眼神，估摸着差不多能把人彻底气安静了。

 

回过头来，我继续说：“你是说，陆知知道邵非的身份，并且很可能怀疑他表姐的失踪不是意外，所以在偷偷调查他吗？”

 

张起灵直视前方的目光沉了下去，冷声道：“恐怕不只是偷偷调查，而是想玩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的把戏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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