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】《飞来横祸》1

*  老文搬运

1）

 

胖子赶到现场时，肇事车辆早已不知所踪，只留下两道沾了血水的车辙印，像是在嘲笑这群来迟的人。

 

他不敢往前走，好像有座山挡在身前。接起电话后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，今天是愚人节吗？不是的话，为什么要开这种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？

 

死了？

 

就这么……死了？

 

他最好的兄弟，怎么会死了呢？

 

做记录的刑警见他失魂落魄站在路口，便上前问道：“你好，请问你就是死者的——”

 

“别说话！”胖子怒吼，“都他娘的别动！我兄弟呢！！！”

 

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被胖子沾了血味的喊声镇住，现场寂静一片。胖子抹了把脸，嗓子突然哑的无法发声：“我兄弟呢……吴邪呢……”

 

大滩血水的源头处，有一个盖着白布的隆起物，像一个人蜷缩在那里。离他不远的地方，横躺着一只死猫，雪白的毛被干涸的血块粘成一绺一绺，脏兮兮的。

 

那是毛团，他认得的，上个月走丢了，吴邪心急得要命，带着一帮人在家周围找了七八遍。毛团为什么会在这里？吴邪怎么也来了？

 

他不敢去揭那块白布，仿佛只要不去看，吴邪还能从某棵树后跳出来，举着毛团对他笑。

 

“王先生，请您去认一下人。”一位刑警领着他，从那片血水上迈过去，蹲下来掀开了白布，“请问这是不是你认识的人。”

 

白布掀起的动作被分割成了一帧又一帧的定格。黑色的头发露出来了，上头好像沾了白色的东西。额头变形了，划出好多道伤口。眼睛紧紧闭着。鼻梁擦破了好大一块。

 

多疼啊，这么大的伤口，吴邪得多疼啊。

 

泪水模糊了视线，胖子努力挤掉它们，被扭曲的世界里，吴邪的嘴唇没了血色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青白。

 

啊！他是不是称呼这具尸体为“吴邪”？不，这不是吴邪，不管长得再怎么像，这都不可能是吴邪！

 

泪水很快打湿他的脸颊。胖子气愤地问自己，既然不是吴邪，他为什么要哭？

 

刑警迅速盖上白布，将胖子带到一边，安抚道：“王先生，请您节哀。”

 

胖子粗暴地抹掉眼泪，双眼通红地瞪着警察，道：“是谁？是哪个王八养的撞了我兄弟！”

 

警察忙道：“我们正在调取监控录像，请您稍微冷静一下，先告诉我，这个人您认识吗？”

 

胖子突然哽住，一口气憋在嗓子眼，像要炸开。

 

“是、是……”

 

“那么他的名字是？”

 

“……吴邪。”

 

短短两个字，好像把他全部的力气都耗尽了。胖子脚一软，“扑通”坐到地上。

 

一辆汽车疾驰而来，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，一个瘦高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，摘下了脸上的墨镜。

 

胖子无暇注意，身边的刑警冲那个男人敬了个礼，小声叫道：“支队长！”

 

男人略一点头，先走到吴邪旁边，掀起白布看了看，又大致看了一番周围的环境，这才走到胖子跟前。

 

“这是我们唯一能联系上的死者朋友。死者没有直系亲属，旁系暂时都在外地，无法赶来。”

 

男人微微颔首，蹲下身子，对胖子道：“我是刑警支队支队长，请你把死者的相关情况说一下。”

 

胖子对“死者”这个词非常敏感。他猛地拍开男人的手，怒火烧得理智全无，想要破口大骂时，却忽然对着面前这双淡然无波的眼睛哑了声。

 

“张、张起灵……是不是？”

 

张起灵仔细搜寻从小到大见过的人，高中、初中一层层筛下去，终于在小学时期的一个同学身上找到了相似的影子。

 

他不太确定道：“胖子？”

 

胖子嚎啕一声，紧紧抓住张起灵的手，颤抖着指向他身后的位置：“小哥……吴邪……那是你的同桌吴邪啊！”

 

 

—TBC—

说搬就搬，先把第一章运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