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】《飞来横祸》7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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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济生录完口供出来，经侦办公室空了一大半，我递过一个纸杯，他苦笑着接过，声音发哑：“这下公司可是要元气大伤了。”

 

“总比被人偷走的好。”

 

这安慰连我都觉得有些说不出口，李济生拍拍我肩膀：“你们的目的达到了？”

 

“还没有，不过快了。”

 

话音刚落，张起灵和经侦的人从监控室出来，两人一直在低声交谈，经侦科长的表情很有几分欣喜，走到我身边时，他朝我拱了拱手：“多谢多谢。”

 

我不明所以，询问的看向张起灵，他却转了话题问：“录音给他们了吗？”

 

“给了，别的还需要做什么吗？”

 

“不用。”他说，向李济生伸出手，“辛苦。”

 

李济生不情不愿地握上，皮笑肉不笑地说：“还要多谢你们。”说完这句，他瞅了瞅站在不远处的经侦科长，内心似乎颇有忌惮，“这次能不能就事论事，不谈别的？”

 

科长回答他时皮笑肉也笑：“当然当然，我们每次都是就事论事。”嘻嘻哈哈的，半分正经样子也没有。

 

张起灵碰了下科长的胳膊，道：“我送李先生回去。”

 

“应该的，李先生回去好好休息，接下来可能还需要请您过来几次，不要怕麻烦啊。”

 

回答他的是李济生从鼻孔里发出的一声冷哼。

 

张起灵开车向临湖丽舍的方向走，我小心翼翼瞥了眼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李济生，低声道：“怎么样了？”

 

“证据确凿。”他说，腾出一只手握住我的，独属于他的温度从相贴的皮肤传来，熨帖了那颗始终无法安稳跳动的心脏，“已经去请人了。”

 

我反握住他，轻轻抚过手背，说道：“我只是觉得太顺利了……越顺利就越担心。”

 

张起灵的手与我十指相扣，闻言只说了两个字。

 

“有我。”

 

我突然觉得眼底一热，连忙别过脸去，防止被他发现异样。车窗玻璃倒影出他的侧影，我静静看了许久，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，会没事的。

 

比起往日被保安拦在门外的窘状，李济生降下车窗后，保安立刻换上敬畏神色，立刻升起拦车杆。按照他的指导，我们走了一条与上次来完全不同的道路。李济生在后视镜发现我看他的视线，干咳了一声解释道：“上一次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个人，不敢暴露，怕你察觉。”

 

我冷笑一声：“李先生在一开始还愿意让我搭车，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。”

 

李济生微变了脸色，对我这讽刺意味深重的话不再进行反驳。七拐八绕之后，我们终于停在一栋别墅前，李济生做了个邀请的手势，尽管我猜他并非出自真心。张起灵只看向我，显然是要我拿主意了。

 

“那就进去坐坐吧。”我倒是不担心被人设套，反正一切都有张大队长在。

 

别墅的布置乏善可陈，挑高的空间垂下巨大的水晶吊灯，每一盏都被擦得锃亮反光。我坐在真皮沙发上随手一摸，居然发现一道不浅的裂痕，仔细再看，竟是密密麻麻的十多道。

 

我对这样的痕迹再熟悉不过，家的沙发到处都是毛团留下来磨爪子的勾痕，一道叠一道，遍布沙发底部。

 

这是猫抓痕！

 

突然间福至心灵，我问端茶出来的李济生：“李先生是什么时候开始联系赵柯的？”

 

李济生面色尴尬，吞吞吐吐道：“大概……半个月前。”

 

“那你们讨论过具体实施方法了吗？”

 

面对我的咄咄逼问，李济生显得很不自在：“我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做，我只要给他钱就好了，其余他们说不需要担心。”

 

“那赵柯是谁推荐给你的？是邵非吗？”

 

“……是。”

 

我拨弄着手边的划痕，心底突然窜起万丈怒火，强忍着问他：“李先生是不是养了猫？”

 

“猫？”李济生愣了一下，茫然道，“我没——”

 

话未说完，楼上突然传来凄厉之极的嘶叫声，我们三人俱是浑身一震，李济生最为震惊，率先朝楼梯跑去。我与张起灵对视一眼，紧随其后。

 

连翻了三个房间，我们才在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发现了被封在猫包里，已然奄奄一息的毛团。

 

李济生惶然无措地站在一边，不停地重复道：“为什么会有猫？”

 

我用力推开他，小心地将毛团抱出来。它瘦极了，毛发打结，只有一只眼睛能够睁开。被我抱在怀里后，它艰难地举起沾了血的前爪，似乎想要碰一碰我，然而力气不济，整只猫软成一团，好似连呼吸都没有了。

 

张起灵当机立断，一把抓起我：“先去医院！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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